4)第二七七折、曦月无见·其风如霆_妖刀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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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朝权贵具都集中在此。往东的公署区里还有座神功侯府,新天子量入为出,不欲浪费,御笔一批,改成了武登国驿,让封国驻京官员可以在此办公,人皆以为通情达理。

  武登庸毫无兴趣,乘夜潜入城南最大的一处府邸,悄无声息避过人迹,来到一间大屋里。服侍汤药的侍女前脚刚走,榻上老人仅着单衣,双颊微凹,原本严峻的面容在摇曳的烛火下更添阴沉,其衰老令武登庸有些意外,但毕竟连天下无敌的独孤弋都死了,只那份严苛依稀曾识,病魔亦无法稍稍摧折。老人同萧谏纸不一样,武登庸确定他不会武功,但他仍于武登庸坐落榻缘的同时睁眼,不知是睡眠太浅,抑或感应危机。

  “是……是你。”黄浊的眼瞳微瞠,不若萧先生逼人,却有股教人头皮发麻的苛烈。武登庸曾以为酷吏都该长成这样,澹台家一直到灭亡为止,朝上都无如他这等气势之人,那些软弱腐败的王犬比起老人,简直是新炊的馒头。“你要是再心虚一点,我便直接下手了。”

  武登庸淡淡一笑:“你怎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,陶五爷?”陶元峥并不怕他,轻哼一声,冷冷迎视。

  “……是萧谏纸叫你来的?”

  “你既这么说,我就不问萧先生怎么了。看来没事。”

  武登庸敛起笑容,直勾勾盯着他,目光如刀。“你向天借了胆哪,陶五。我怎就没看出来,你是能下手弑君的货色?”

  “放肆,武登庸!旁人怕你,老夫何惧!”面色灰败的老人一拂袖,差点踉跄滚落,瘦脸上罕见地涨起些许血色,恚怒已极。

  “你个弃国遁走的可耻懦夫,岂敢对本朝宰相如此说话?”武登庸端详着他气急败坏的嘶喘,半晌泛起一抹冷笑。“原来你就是这么对良心交代的,陶五。事先不知情,便不算同谋了?”

  老人咳声渐止,眦目闭口,一时无言以对,口鼻中发出夹着痰声的混浊吐息,阴冷眸光极是不善。“我们都很清楚,独孤弋不会平白死去。最后收他的,真是天劫也说不定,但那日他为何单枪匹马,一个人出得城去?打猎?独孤弋从来就不爱打猎!有那个工夫,他宁可醇酒美人,醉死在温柔乡里。这事是谁干的,一点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谁的意思。”陶元峥不欲辩解。

  比起口舌之争,他更想知道这位刀法天下第一,在独孤弋死后极可能是“武功天下第一”的神功侯,意欲何为?武登庸无意与他啰唣,冷冷问道:“密山王呢?”“自……自是在密山国。”陶元峥没好气回答。“那羽渊王呢?”陶元峥闭口不答,强睁的黄浊眼瞳恍若夜兽,总之没点像人。

  密山王是大陶后为独孤弋所生的皇长子,也就是陶元峥的亲外孙。独孤弋受封镇东将军,返回东海后,与萧谏纸展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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